舅……”
她眉皱,犹豫片刻,轻轻地叹了一气,一把握住镜郎的手腕,低声:“……我也有七八日没去了,禁森严,你阿婆说是犯了旧疾,有些咳,也怕得了病,只是在里不见人,皇后一直不大好,指望不上,你舅舅已经不上朝,一应事务都是太带着宰相,再有平国公、令国公等勋贵在,理说,现在后之事,应该是李氏带着韩氏在,毕竟妃位上就只有她们两个,不过韩氏的儿没了,一向没什么声音,应该是李氏说的算……”
听得皇帝染疫几个字,镜郎手中一松,象牙筷落到桌上,发笃的一声闷响,他定了定神,接过瑞递过来的一双新筷,再捡了一块的羊,已是不知味:“李氏是谁?韩氏又是谁?”
虽然常常,能把后当成自家园来逛,可说起什么嫔妃,却是摸不着脑。
能就着相貌衣着,记住哪个是哪个就不错了,谁还知她姓甚名谁,家里几人,个什么营生?
“李淑妃,韩贤妃。”建昌看着他一脸的迷糊样儿,不觉好笑起来,“李氏五年前生了个儿,就是你舅舅得的最小的十二郎,新封了淑妃,虽说是小门,不知是个绣还是泥瓦匠,但她娘家兄弟还算有些息,在北戎历练了几年,如今也在禁军中个首领,老七跟着陈之宁去了南边儿,他便替上来,以副职暂代。老七回来不几日就病了,时局张,太也不便动他的位置。”
有淑妃,外又是她娘家人,说那什么一,隔绝外……
问题的关窍只在一:皇帝病究竟如何。
淑妃到底是严守禁,还是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?
到底是里大的孩,镜郎就算不上心,也知其中利害:“太殿能见到舅舅么?”
“自然是能的。只是太到底是开府的人了,在中断断续续住着,也不能守夜侍奉,千万绪,都牵挂在他上,如今四疫病闹得这么厉害,到都在死人……”镜郎会意地微微颔首,建昌又轻声,“中排班侍疾,自然都是后妃分。不知究竟是有问题,还是真的运气不佳,太去,可又能与阿琮说上几句话?便又着急要避去………可恨中没有什么说话的人,从前那几个,都失了,谢一恒那儿也没有传消息来……”
皇后没了神智,太后避不见人,太在,也就失去了倚仗。
“谢总也没消息?谢方寸呢?”镜郎话一说完,自己也先缓过神来,懊恼,“是了,握不住谢总和他的徒弟,怎么敢动这个脑!时疫就是最好的借……枫桥夜雨她们,想必更是困住了,若是往外传了信,对景儿就是个禁中的死罪。”
“枫桥没了。”建昌声音清冷,“她是被派去贴服侍老七的,不知见了多少南边来的人,病一发来就是,人是这么活生生烧死的。江南一直贴照顾你舅舅,也得了病,挪了去,生死不知。这会,只得一个夜雨……”
尽室,镜郎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“哥哥……林纾他……他手里可是……”
建昌摇了摇,苦笑:“你哥哥多聪明的人,怎么会不知‘明哲保’怎么写?势未明,事务又多,他怎么会去趟这浑?”
无论中如何变天,是皇帝病愈,太登基,还是真的有人借机行事,令淑妃膝的十二皇夺过权势,建昌公主府只要没被牵扯去,总还是能屹立不倒。大不了林纾将手里权势一,就同镜郎一样,个富贵闲人,不必东奔西跑,兴许他还能乐得清闲。
新天要示恩,要安抚亲贵,一个要赏的,还不是他们家?
可那到底是……是舅舅啊!
难不成,真的能袖手不,等着尘埃落定,等着……国丧吗?
“,你想去见你舅舅么?”
镜郎只是低,建昌低低叹了一声,已为他找许多借:“你才多大,千里迢迢才回来,这里也不晓得这么境况,若是你也病……兴许就是鬼门关。这许多乌糟事儿,都是我们大人该忙活的……罢了,咱们好好猫一个冬天,等这病过去再说,你舅舅福大命大,况哪里就能坏成这样……”
镜郎反手握住公主的手心,定:“去,怎么不去?舅舅到底怎么样了,我要亲见了才能放心。”
他皱着眉,沉:“只是,要怎么才能去呢?”
“正经递牌,肯定是行不通的。淑妃未必喜我,但面上也能寻千儿八百个堂皇借,太向来讨厌我,同他说这话,轻了是无事生非,重了是挑唆生事,他不会手帮忙……有谁不想李家得势呢?自然是太一系,皇后娘家,太妃娘家……对了,还有七哥,论嫡论,就算没了皇后和太,他也在所有皇之前……”
“阿娘,我想先去见见七哥。”
建昌只是温柔凝看他,并不话,镜郎疑惑地歪了歪,她也只是一径轻笑,许久才笑:“……,大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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