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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是要特意寻人转才好。”
镜郎嘿嘿笑了两声,这才真的走了,听得关门声响,瑞上前合拢了门扉,放了隔绝蚊虫的纱帘来,瑞月则继续为公主研墨,低声:“虽然近日风波不断,但殿自然屹立不倒,何必着急把二公送走呢?”
“什么屹立不倒?你当陛没有其他妹,先帝没有其他女么?不会人,不会站队,闲来无事就光会添堵,什么分都被糟践完了,不明着折腾,暗中的磋磨手段……不过我心里有数,送走,也只是让他别掺和去,免得被误伤。”
瑞:“那陛令大公回去思过,也是为了避开风雨……”
公主心里清楚林纾之事并非因为朝事,许是因为迁怒,却也没在侍女们面前说什么,只:“咱们老大在朝堂上混了多少年了,明得很,且用不着我替他心呢。”说着就垂给远嫁南方的六妹与七妹写信,瑞便领着瑞云去,预备着为镜郎上门打礼单。
又过了两日,青竹携着许多夏日秋日的吃用之,以及预备远行的几名侍卫来了,公主也便将镜郎送到了洛,休息一日,便在码上围起帷帐清场,看着镜郎换乘官船,沿大运河南,不必每日赶着时以免错过了宿,也免去车颠簸,十分便捷。
公主在岸边久久伫立,直到船队消失在视线尽,瑞在旁小声提醒:“殿,咱们该动了。”
“是该走了,我们来了这半日,码多少事务不得,耽误他们谋生了,记得盯着他们,别教贪了贴补的银钱去。”
“是。”
“不回里了。”公主,“咱们回京城自己府里。”
瑞微微一怔,并不多问,稳稳应了是。
公主扶着她的手了车,闭上睛,倚靠在攒金枕上,车辘辘声里有一没一地拨自己腕上一对玉镯,兀自思量起来。
一去西山便是两个月有余,公主府在桑延打理,一切如旧,只是一些人手跟去了西山,另一些人手则因主人不在而休息,又因为时气变更,叶凋零,颇为冷清。
桑延张罗着准备茶果,公主喝了一盏凉荔枝膏,略坐了片刻,就问:“大公现在住在何?”
也是因为林纾少回来,他的院里一应东西都不全,还要洒扫布置,里派关押他的人哪里等得这琐屑功夫,差错,竟然把他关了镜郎的房中。
自然,一应饮供应不会缺乏,都是致上等,只是林纾也并不是在意这事的人。
“大公只是如常念书习字,练习拳脚,十分自律安静,并不曾为难我等,也没提过离开之事。”
虽然林纾是自家主,但皇命在上,院门上还是意思意思着落了把结实的大铜锁,守了两个府中侍卫,桑延从袖中取了钥匙,开锁推门,公主吩咐:“我同大公说说话,把人都带走,未经传唤,也别来打扰。”
桑延躬应是,建昌提起裙摆了院中,四冷清无人,滴檐一溜儿黑陶大缸,里的莲已经谢了,无由生几分秋日将至的寂寥。
卧房的窗吱呀一响,林纾正把窗支开,不妨却见到母亲立在当院,错愕:“母亲如何在此?”
屋中透一草药气味,林纾消瘦得多了,夏日的衣衫单薄,袍衫阔大拢在上,竟然有弱不胜衣、形销骨立之,脸苍白憔悴,尤其睛边上一圈都是乌青颜,不知多久没有安眠。
建昌不忍多看,移开视线,抱着手臂,挑了挑眉:“怎么,我还不能回来?”
“……儿不是这个意思。”愕然只是转瞬即逝,林纾很快恢复了那张古井无波的阎王脸,低恭敬,“是母亲府邸,母亲自然能来,只是儿以为母亲还在行消夏……”
建昌笑了一笑,缓步踱房中,往镜郎常依着打瞌睡的榻上坐了,转了转手中白玉柄的纱扇:“行消夏年年都去,没什么稀罕,大郎十年来四奔波,没差使、有空闲的机会难得,正巧今儿也没旁人,我们正好说说话。”
林纾垂手:“儿洗耳恭听。”
公主着扇轻轻扇了扇风,看着他平静表,叹了一气。
“大郎,你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