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多乐其人做事向来雷厉风行,一旦打定主意,天王老子来了都拦不住他的脚步。
于是三小时后,一辆红色跑车轻盈滑入小区,钱多乐一边单手开车,一边随意向路群青介绍自家房子。
“……一共三室二厅,最小那个房间做了杂物房,大房我自住,剩下一间归你。床啊衣柜什么的都有,你随时拎包入住就行……”
车子缓缓在一座两层高的联排别墅前停下,钱多乐瞥了路群青一眼,加了一句:“我本来是真不打算租出去的,如果你看完觉得OK,应该就只有我俩继续做室友了。”
是委婉地跟他说,不会有生面孔来与他们同住的意思。
路群青这人嘛,想来也是不愿意与生人接触的,不然当初也不至于找他问租房的事。可能按照他的行为逻辑,宁可找个认识但关系不咋地的人做房东,也比和陌生人住一块儿要强。
果然,路群青点了点头:“嗯,谢谢。”
钱多乐有点被他的礼貌噎住,转头,不与他的眼神对上:“……没什么,小事情。”
他们下车,钱多乐有点烦躁地走在前面,把小石子一下又一下地踢到门前。
都怪岳园!
自从岳园跟他说了那些话之后,他一对上路群青的双眼,良心就忍不住隐隐抽疼!
凭什么啊?!又不是他带头孤立的路群青,又不是他威胁要让路群青好看,他不过是稍微说了几句自己讨厌路群青,多对路群青翻了几次白眼,然后在路群青拒绝了几次室友联谊后,再也没有邀约他……而已……
他想得越多,名为内疚的情绪让心底痒得越发厉害,萨瓦迪卡之前对他的告诫泛上心头——
可是,他苦闷地想,他真的不是故意的。
他回头,看到路群青正把手放到自家庭院那棵树上,抬头像在找什么东西,脚下长长的影子融入树荫。
他扬声喊人:“你在那看什么呢?”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路群青回头,朝他走来,“那就是你说的那棵枇杷树吗?”
“是啊,虽然现在还没有开过花。”钱多乐有点奇怪,“怎么,你介意这个?”
他是听说过江南地方有人会忌讳在庭院前种枇杷树,说是容易招不干净的东西……可是拜托,都二十一世纪了,谁还信这个啊?
路群青没有再说什么,钱多乐进门把灯一一打开,方便他看仔细些,继续尽责介绍。
“这小区交通还算方便,出门走五分钟就有公交直达学校。你爱坐地铁也行,好像说得坐半小时……这个我真不太清楚,我平日开车十分钟就到了,你要真是想租我帮你问问别人吧。”
不说还好,他越说越觉奇怪。这小区距离大学绝不算近,除了环境清幽些也没啥别的好处。他自己有车,去哪都很方便,可是路群青又是看上自家房子什么呢?
不过,反正他们俩课程差不多,如果他将来识相些,顺便载他一起上学也不是不行……
路群青脸上依然淡淡的,看不出满意与否:“嗯,谢谢。”
说完,他径自推开落地窗,踏进露台。宽大的露台被枇杷树的枝叶占了一小半,他不用伸长手就能碰到浓密的树冠。
“为什么不开花?”
“啊?”
路群青一脸认真地重复:“它为什么不开花呢?”
钱多乐心想他怎么总是问莫名其妙的问题,这房到底还看不看了,“始终是你们江南的树嘛,在北方能成活挺好的了,去年天气冷,好像也没有开花来着。”
路群青低头:“嗯,也是。”
“你喜欢这树最好,房间的窗前也能看到绿植。之前几个倒是嫌弃这树容易招虫,又挡住了许多阳光……不过你应该也不介意这个……”
他边说边注意到,路群青的视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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