炼虚惊一场,冷汗直冒。见着那人背上负着一人,行夺遁去,不知这又是什么官司,却也只好连忙往树林中寻找藏之。好在他方才服了一枚丹药,伤颇有缓和,轻功又,只要躲藏起来,倒不虞被敌人发现。
这条路今夜却始终平静不了。
甘为霖放跑了近十里路,耳听得背后又比自己更急的打喝呼声追来,正不知是敌是友,不禁蹙眉回望一。这一回,背后那匹上乘客已经惊喜地叫了来:“甘神医!”
声音十分耳熟,却又不像什么熟识的朋友。
甘为霖还没回味过那是谁,那人已经急切呼:“甘神医,你快看看云起!他方才与幕后之人拼命,伤势极重,偏不知怎地又无法度力给他疗伤……”
谷云起?甘为霖脑海中豁然开朗,借由这个名字想起了自己一路赶慢赶对付盗匪,而今才到竟陵的起因:南北翊!
他忙着要去报信,却又无法忽视南北翊话中的消息。谷云起是谷雁回的弟弟,他不能不。但借着星光再一辨认,顿时哑然:
岂止谷云起需要被看看,那现在还保持着清醒疾驰的南北翊,分明也是一脸惨白,满血迹,神仓皇还摇摇坠,完全一副把谷云起送到他手里就得倒毙的模样。
这家伙,不是一向成竹在于算计吗?怎么会将自己搞成这么一副惨样?!
“甘神医——”南北翊终于赶将上来,他的“分寸”似乎也失去了,抱着昏厥过去的谷云起几乎六神无主。他知谷云起伤得极重,察觉他过去后便慌得几乎难以思考。明明说过一定将消息送到谷雁回手里,但一想到谷云起倘若这便一不起,一颗心便如同给千万只捞不着中月的猴七手八脚挠着一般火烧火燎,一面赶路,一面宽自己只要找到谷雁回,必然便会遇见甘为霖。他唯一只怕如同“上次”一般,还未见着甘为霖,谷云起便撑不住了。此刻竟提前在路上偶遇,简直是喜望外。
甘为霖伸手,他连忙把谷云起的手腕递过去。两匹并辔而行,甘为霖于疾驰颠簸的背上把脉,竟也勘了关键:“他吃了什么药?”
南北翊一怔,他并不知谷云起吃过什么,却突然想起青旗令主说过的一句话,试探:“是不是‘聚灵丹’?”
“难怪。”甘为霖皱着的眉略微一舒,旋即更地皱起来,“明知不敌,非要撑,真不愧是一家人!”
南北翊不知他与谷雁回的过往,只敢小心翼翼问:“怎么样?”
“消去力,药力失去凭依,几个时辰便会散去。”
“这……可他的伤!”南北翊瞠目结,见他已然动手翻找丹药,急忙申诉。
“急什么?有我在,难还护不得他心脉周全?”甘为霖先后将一碧绿、一淡黄药抛过来,“先吃一枚,隔半个时辰再吃另一颗。”
南北翊接在手中,还没去喂,甘为霖三指一,又搭上他的脉门,中神由诧异而渐惊奇。
“你这伤……”
“血煞修罗大法”不足为外人,南北翊更不知如何向他解释自己今晚的过度拼命,只好不声。
“这自损经脉的法,不能多用。”
他竟然也看来了,南北翊轻咳一声,混:“我知。”
“……连用两次,还没当场暴毙,算你命大。”甘为霖不但看来了,而且看得很清楚。虽然谈不上肃然起敬,但语气显然温和了许多。肯为朋友两肋刀,至少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,对于南北翊这类人来说尤为难得。
“好在伤势并不复杂,只是血气虚弱得。先将这粒‘保气丹’着吧,等空闲时,再想办法好好补补。”
“多谢神医。”南北翊将那粒丹药压在底,清甜的味儿随着津间,他神为之一振,顿时对甘为霖治好谷云起多了几分信心,急忙甘为霖所说的先给谷云起喂了一粒绿丹药,又不自禁地再把他往搂了些,心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。
“如无他事,我要赶去报信了。”
甘为霖提缰要先行一步,南北翊却怎么肯与他分开,急忙跟着纵:“云起也有信要带给谷门主。”
甘为霖不置可否,谷云起的伤比南北翊沉重而且复杂,一路同行,倒确实是最好的办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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