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这是为什么呢?
明明没有风也有没有水流,为什么会动呢?
就连霍延都忍不住蹙眉。
阿喻总会有一些奇思妙想,明明是一些寻常的旁人不会多想的事,他却往往一针见血,让人忍不住深入探究。
见三人都被自己难住,楼喻不禁失笑道:“暂时想不出来没关系,咱们去寿康宫用膳罢。”
楼固默默在本子上记下一行字:壶盖顶动的原因。
时光转眼消逝,很快,远航计划筹备完毕,所有人业已就位,等待圣令。
江波是水师总督,他虽不亲自参与远航,但他这段时间一直在京城开堂授课,给那些即将参与远航的人讲述航行的经验。
船队起航的前一晚,他受邀与元铭一起入宫参加家宴。
宴后,众人聊起远航这个话题。
谈及人员安排时,元铭忽道:“说起这次指挥战船的赵将军,他与陛下还有些缘分呢。”
楼喻惊讶:“什么缘分?”
他似乎从未见过这位赵恪将军。
其余人也都好奇地等着回答。
元铭笑了笑,“臣也是听他说的。他说他出身青石盐场,少时曾受过陛下的一糖之恩,陛下还救了他的母亲。”
楼喻只去过一次青石盐场,那时候他还是庆王世子呢。
时间太过久远,他的记忆已然有些模糊了。
“我记得,”霍延转首看他,眸色温柔宁静,“他父亲叫赵双四,他本名赵小狗,后改名为赵恪。当时他因体弱晕倒在地,陛下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糖。陛下又可怜他娘病重,借了他家银子治病。”
他说得这般具体,楼喻瞬间想起来了。
“原来是他啊!”
这些事对楼喻来说微不足道,但对赵恪一家却是天大的恩情。
后来,郭濂倒台,庆州在楼喻的治理下越来越好,赵恪便入了学院读书。
他立志要永远追随心中的光明,希望将来学有所成,报效楼喻。
遂改名为赵恪,誓要恪守信念。
少年从小生活在海边,熟悉水性,学成后便选择加入水师,之前在清剿海盗一事上,立下不少功劳。
听闻这些事,楼喻倍感欣慰。
当年困弱无助的小少年,如今已经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。
真好。
霍延心中同样复杂难言。
赵恪的经历,让他想到了自己。
若非眼前这人,或许很多人的命运都会与现在截然不同。
纵观这些年大盛的变化,以霍延的敏锐,自然能猜测出“没有楼喻”后的走向。
朝政紊乱,政庞土裂,以他“罪奴”的身份,最有可能的就是加入叛军。
因为没有第二条路可走。
可不管结果如何,届时他们都看不到现在的盛世繁荣之景。
他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后怕,忍不住在桌下牵住楼喻的手。
楼喻侧首疑惑看他,这是怎么了?
眼见霍延神情有异,楼喻便带他一起回了养心殿。
“怎么了?”
殿门一关,霍延紧紧抱住他,俊脸埋进他的颈窝处,嗓音又低又哑。
“阿喻,幸好有你在。”
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,最终会如何。
楼喻笑着拍拍他的背,“说的是赵恪的事,你怎么还伤感起来了?”
霍延:“……”
他是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。
“阿喻,咱们已喝了合卺酒,结了发,还套了玉戒,你不会离开我罢?”
楼喻失笑,怎么跟个孩子一样?
“当然不会。”
霍延越想越觉得恐慌,他总觉得想象中的那条路仿佛是他本应踏足的,只是被眼前这人改了。
不由抱得更紧。
楼喻实在无奈,只好边亲边安抚他的情绪,觉得某人年纪越大越不好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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