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确实掌握了细作名单,可是听皇帝调侃的语气,名单或许并没有那么重要。
“罗逸,别太自以为是。”
霍延眸霎时变冷。
罗逸这才明白,为什么霍延会说自己“太自以为是”了。
他猛地抬起,看一霍延,又不不顾地看向楼喻。
罗逸再傻都能看不对劲了,更何况他并不傻。
他何尝看不汤诚的颓败之相?
“难不杀降兵只是戏言?”他轻笑一声,“罪民相信陛不会言而无信。”
而昭庆帝和定国公的关系,或许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。
楼喻颔首:“如果朕替你洗刷罗家的冤屈,但要杀了你呢?”
他之所以苟活至今,是因为还抱着一线希望。
“罪民不过一条贱命,死不足惜。只要陛还我罗家忠义之名,罪民定以死谢罪!”
他不由苦笑一声,真心实意地再次俯趴于地,声:“罪民罗逸,恳请陛为罗氏沉冤昭雪!”
罗逸神微惊:“你知我的份?!”
罗逸瞪大睛,傻傻望着楼喻。
如果能求得新皇为罗家翻案,他愿意付任何代价。
“罪民愿意效劳!”
罗侍郎明明是忠君之人,却被自己效忠的君主给冤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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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无不惋惜。
最后证据一汇总,真相大白。
楼喻却噙着笑欣赏霍延发怒的俊脸,本没在意他。
“好。”楼喻淡淡,“朕可以为罗家翻案,但朕需要你去办一件事,办完再死不迟。”
过了两日,杨继安等将领向楼喻辞行,率一众西北军前往云州。
楼喻没让他起,罗逸便继续趴伏在地上。
楼喻却问:“当初汤诚明显失势,你为何还要跟随他?”
罗逸中燃着两团幽火:“罪民只是想求得陛的恩典,罪民知陛厌恶于我,若陛愿为罗家翻案,罪民定不再苟活于世,除此之外,罪民还有一要献于陛。”
真惨。
罗逸不假思索:“罪民曾答应过他要一直助他,不能违背诺言。”
“听说你想见朕,朕倒是好奇,你哪来的胆?不怕朕活剐了你?”
在楼喻的命令,翻案的效率极。
楼喻这才转过脸看他:“朕为何要帮你?”
霍延沉声:“你以为你为何能活到现在?就凭你为虎作伥的行径,你早该死上千百次了。之所以还能开,不过是陛顾怜你父亲忠义罢了。”
楼喻挑了眉,看向一旁坐着的霍延,问:“此人是西北军俘虏,你乃西北统帅,你觉得该如何置?”
他的确是错估了。
霍延淡淡:“他乃汤贼旧,宜杀不宜留。”
只要罗家平反,他心甘愿去死。
罗逸:“……”
罗逸本不怕死,他就是不甘心。
可他发过誓,他必须要跟随到底。
他能从楼喻各惠民政策中看,这位盛国的新皇会是一位怀广阔、民如的仁君。
霍延心中泛起甜意,面倏然变得柔和。
“敢问定国公,您立汗功劳,如今却空得一个统帅的名号,难不觉得憋屈?”
可他没有办法见到楼喻,只能试图通过周满的关系实现愿望。
“你是说西北军的细作名单?”
罗逸留了来。
他面诚恳:“陛英明神武,是罪民班门斧了。罪民的确了不少错事,但先考和罗家其余人都是无辜的,罪民恳请陛为罗家平反!”
楼喻却不看他,只对霍延:“我只是觉得他的经历与你有几分相似,不忍他死而已。”
他来到勤政殿,本以为是周满在他昏迷后帮了他,现在想想,这应该都是昭庆帝的安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