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崩塌(2/2)

李恒手中的银篦落到了地上，发一声脆响，像有什么东西突然裂开了。他喃喃：“魏哥儿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
为什么呢？

桌上的凤钗摆得好像有些歪，这里的人事怎如此不细致了，是因为知这个“皇后”没有用吗？让我将它摆正吧。为什么怎么都摆不正呢？为什么摆不正呢？

那侍卫抖抖索索地一跪倒在地上，重复：“王魏将军在台狱中病逝了！”

来人不是侍，而是一中侍卫打扮，看那服装制式，王罗西不由得心一沉，有了不好的预。

是了，哥哥自小有疾，规矩不能参军的。  可他一直铁了心要效仿王家祖辈保家卫国、建功立业，父亲拗不过他，便帮他隐瞒了疾的事，送他去了西北边疆。哥哥一直把自己的事理得很好，自己抓药自己吃药，从来不需要人照顾，大家竟然都渐渐忘记了他的病。西北风沙那么大，一定让他的疾加重了吧？突然称伤归京，是不是正是因为挨不住疾了呢？

那地上的侍卫抖得多厉害啊，真是可怜！这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？他不过是运气不好，碰到了自己班的时候事。

为什么呢？

王罗西看了一镜中的男人，想也不能怪他吧。台狱又不是什么瘴乡恶土，不过是清冷一罢了，他怎么可能是故意要哥哥的命？

这件事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啊。如果、如果我早一天去了延福，如果我提前通知了玉婴，如果我没有持要去狩猎以至于遇险，事都不会变成这样。甚至、甚至如果母亲没有因为生我而难产去世，一定能劝阻哥哥去西北戍边，他就能好好在京城养病。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啊。

梳妆台前的两人均是一愣。

“！！！”她声嘶力竭。

为什么呢？

王罗西用力一甩手，手中攥着的金钗在男人脸上划一的血痕。

男人讪笑着挡住女人的视线，为女人整理好束和裙摆、披上褙，再轻轻将她打横抱起，放在梳妆台前坐。他拿起了梳妆台上一把银篦，为她梳理一发，一边梳一边朝门外喊：“来！”然后他低，邀功一般地看向铜镜中的女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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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后！皇后！”李恒双手扶住王罗西的肩膀用力摇晃：“皇后醒醒！”

咦？好像有人在叫“皇后”？“皇后”是什么呢？“皇后”有什么用呢？“皇后”能让自己的哥哥多活哪怕一个时辰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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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跌倒在地，捂着脸上的伤痕，踉踉跄跄地离开了。

无比刺目。

“你说什么？好好跟朕再说一次，要是说话，朕砍了你的脑袋！”皇帝大声喝。

皇后柔声令侍卫退，侍卫如蒙大赦地离开了。

侍卫的声音不太稳：  “启、启禀陛、娘娘，王魏将军在台、台狱里突然发了疾，医治不及，已经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