需要什么鞋。脚底没什么力量,摇摇晃晃地与地心引力斗争,还必须依靠双手支撑。第一步就悲惨地摔了去,膝盖摔得很疼,又持爬起来迈第二步。
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、六、七……想起曹植的七步诗,看来古典诗词学得不错。轻轻翻起百叶窗,苍凉清幽的月光透过玻璃,昏睡已久的瞳孔。
重生后第一次见到月亮——法师的气息心底,打不开那把锈死的大锁。往昔岁月,完整记忆,都被牢牢地囚禁其中。视线穿过窗格与玻璃,穿过法国梧桐的宽阔枝叶,穿过一片虚无的冷空气,今人不见古时月,今月曾经照古人——想不起当年月光的自己,只剩那片令人眩的白光。但今晚这沧桑的月光,一定照亮过当年的泪。
墙边是个小卫生间,每个单人病房都备的,尽对昏睡一年的我毫无意义,但卫生间里的镜却对我有意义。
镜。
第一次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脸。
再次遗憾地说,我不是帅哥,当然也不是丑八怪。我有一双中等大小的睛,眉还算密,鼻梁不也不塌,嘴稍嫌大些,但整个脸的廓比较端正,至少没有奇形怪状。脸特别苍白,双没有神,发凌不堪,爬满密的胡茬。院说一年前的车祸很严重,但很幸运没留伤疤。
“你——就是我?能?”
脑中丝毫没有这张脸的记忆,但从今天起必须记住这张脸。把这张平淡无奇的脸,同“我”这个概念合在一起,还得加上“能”两个字。
我=能=这张平凡的脸。
脱病号服赤上,期卧床让我肌萎缩,既不壮但也不瘦弱。尝试着了一个健运动员的动作,发现镜里的男真可笑。把也脱了来,整个赤条条暴在镜里。
毫无疑问,我是一个男人。
能保一条命已是奇迹,沉睡一年后醒来,更是奇迹中的奇迹,上帝的弃儿或儿?
摸了摸自己柔的肚,到里面一阵蠕动,才想到一个久违的字——饿。
一年没有吃饭的我,终于到了饥饿,这是即将恢复健康的信号。这觉变得无比大,想起香的饭菜,各与产,从大闸蟹到铁板排再到菜泡饭和方便面……医院起码有堂吧,运气好还有病号餐?
值夜班的小护士,看到这副模样的我,吓得不知所措:“哎呀,你怎么跑来拉?院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吗?”
“我饿了。”
黎明前夕。
从床上爬起来,手脚轻松了许多。打开房门却不见一个人影,大声喊叫几,也没听到回应——难在我苏醒后,其他人包括护士们都昏迷了吗?彷徨着走三层楼梯,推开医院宽敞豪华的大门,外面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,覆盖绿树丛中的小径,所有的鸟儿还在熟睡。沿着小径往前走去,任由被打,一直走到尽才发觉,脚是一片暗绿的湖。
赤脚站在的泥土上,却丝毫不到寒冷。湖几乎要扑上脚尖,仍怔怔地看着那池绿。不知何的幽暗光线,发现湖的颜渐渐变化,从暗绿变成湖蓝,又转为神秘的紫,直到化为沥青般的黑。
沥青般的黑……
这是一个梦。
我叫能,二十五岁,除此以外对自己一无所知。
刚从达一年的昏迷中醒来,记不起自己的过去,我的名字我的年龄我的一切,都得由别人来告诉我。往昔的全记忆都被遗忘,成为没有自我的“空心人”。
幸运的是,还有爸爸妈妈。
“能能,你终于醒拉!”
父母赶到医院搂着我哭喊,然而我的脑中完全想不起这双面孔。
茫然地被母亲抱在怀中,不为了劫后余生还是丢失记忆,这幕场景令我悲从中来,眶一红了。
“能能,你不要哭,应该兴,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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