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尔雅握住他的手,他的手背青白如玉,由于期练琴,指腹带着薄茧,手心很燥。
他音乐的心从未变过,甚至,与日俱增。
她这句话,可谓一击致命。
“我不能拉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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音乐曾经是他们两的信仰,哪怕、哪怕有一个人能够去实现这份梦想也好。
“你知的,拉琴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。”
她用脸颊贴着他的手背,语气像是要哭,“可是,我希望听你弹琴阿。”
“我是不能拉琴。”
“后来我的手不能拉了,我就说服我自己,不是我不能拉,是我不喜了。”
“不,你是不喜拉琴了。”
“你只是不喜了而已,这世上所有的喜最终都会淡去,七十岁的厌倦,和二十岁的放弃,其实也没有差多少年。”
那一天,她还是说了分手。
寒假放假前,陆修然再度来到桑海,歉意地跟她解释元旦约的原因,说是手还有一些复健工作没有完成。
陆修然觉到手背的,她终于哭了来,隐忍地,细不可闻,“修然,如果说除了拉琴之外,你问我还有什么其他梦想,那就是看你弹琴。”
这一学期,她来来往往,路过这里无数次,听着琴声悠然,只稍一,便可分辨某位正在练习的学生哪个音弹的有问题,愈发,心里就会拼命逃避,噩梦般。
江尔雅带陆修然去了桑大的琴房,叁层的小红楼,叁十二间教室,一共十七间教室里有钢琴,只有一楼门的那一间常年不上锁,方便学生自由练习。
“我第一个梦想已经无法实现了,难你想让我连第二个也留有遗憾吗?”
江尔雅拉着陆修然坐到钢琴凳上,自己也在他边坐,轻声说:“修然,你弹琴给我听。”
一如初见的那个雨天,这双手是她视线里唯一的亮。
因为他明白,一旦自己松同意了她继续弹琴,两人的路,就是越走越远了。
,她本来就不希望陆修然为自己放弃音乐。
让陆修然准备好的各说辞,都派不上用场,心只剩慌。
但其实,江尔雅曾在网络上看到过陆修然的钢琴演奏片段,经过那场灾难的洗礼,他更加勤于练习,演奏技法日臻纯熟,绪饱满。
“这觉有多痛苦,相信你也会过,意识是被撕裂的,每天是自己与自己的对抗。”
不再是当年那个,自嘲地说着“你知这些荣誉都是怎么来的”的青涩少年。
陆修然有些局促,后来,他总是尽量避免在江尔雅面前提及音乐,“尔雅,我……我们可以别的事,不一定要弹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