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阶夜色凉如水(3/6)

又上反应过来，虽未经人事，但也知晓那是什么，气血直上心，怒：“是他？他怎么可以——怎么可以！”

秦国夫人用薄被重新将自己裹住，古怪一笑：“他为什么不可以，他是皇帝，生杀予夺，想什么便什么。”想起魏珫令人作呕的要挟，她忽然转对苏蔷说，“让东钧去把云河带来，快去！”

苏蔷瞧秦国夫人的模样，猜到她的心思，这样的苦难，若是让云河也遭受，如何不叫人痛心。

沉恒迦以为是要让云河也知这份仇恨，阻止说：“不可，妹妹还小，她什么都不懂……”

“你以为我要什么，我要杀了她！”秦国夫人状若癫狂，差从床榻上摔来，幸而沉恒迦疾手快接住了她，秦国夫人仍在喊，“东钧！”

东钧是习武之人，耳力自比常人要好，听见秦国夫人喊自己的名字，迅速推门而。

秦国夫人见东钧来，挣扎着想要站起来，却颓然跌坐，她盯着东钧：“东钧，杀了云河，杀了她！”

东钧沉默，沉恒迦惶恐不已：“不可以！娘！那是云河啊！”

秦国夫人定定看着沉恒迦：“只有她死了，往后才不会受我这般的屈辱。”

沉恒迦这才明白秦国夫人的心思，但他不忍心年幼的妹妹就这般死了，哭着劝：“娘亲，妹妹还小，我大后会保护好她的，你不要死，妹妹也不要。”

两行泪从秦国夫人中落，她恨声对沉恒迦：“你该如何保护她？今日若念一时仁慈留她，往后她大了，受我一般的耻辱，你该如何？你便又忍心吗？！”

声嘶力竭后，她缓缓躺，捂着脸无声落泪，而后低声一叹：“我又何尝忍心，可我实在无用——”她的一双儿女皆乖巧懂事，为什么却投生到了她的肚里？

秦国夫人字字诛心，沉恒迦攥着拳沉默，有如一只穷途末路的困兽。

苏蔷哭着开：“夫人，小若是随你去了，你让大少爷该如何？沉苏两家，又该如何？”

秦国夫人闻言一愣，是啊，恒迦一人，该如何承受魏珫的雷霆之怒，还有她的父兄亲属……可她只是太不忍心罢了。

思及此，秦国夫人咳一心血，反倒平静了来，静静看着东钧：“我若死了，你会不会将我的尸与他？”

“会。”东钧没有办法撒谎，魏珫对他过死令，对于秦国夫人，生要见人死要见尸。他已经违背了职责没有把将死的秦国夫人送到董太医手中，他不能再把她的尸留在将军府。

沉恒迦极其愤怒地瞪着东钧，秦国夫人像是早就知东钧会这样回答一，讥讽的神，然后对沉恒迦：“沉恒迦，我死了之后，你在这里一把火，将我的尸焚毁。”

“不……”沉恒迦不住摇。

秦国夫人了音调：“你若不将我的尸烧了，魏珫那狗东西会的事，只会比你想象的要龌龊不堪！”

沉恒迦泪涟涟，悲愤绝，秦国夫人看向东钧：“东钧，答应我，告诉魏珫，我回府时，一切如常，是我屏退了人自己打翻的烛台，其他的，你一律不知。这是你欠我的，明白吗？”

听她这样说，沉恒迦和苏蔷心中的哀怨都凝固了几分，皆警惕地看着东钧。若是被魏珫知他们知晓了大将军真正的死因，魏珫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。

东钧面难，秦国夫人隐有迫之意：“你欠我什么，可还记得！”

想起那夜，东钧低：“记得。”他欠她一条命。

秦国夫人又问：“方才我说的，你记住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