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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“民族国家”的化趋势不可遏止。以蒋介石为代表的江浙资产阶级,以泽东为代表的湘川农民大众,成为广州革命政权的支撑,是中国现代史上后来的节。这是孙中山革命阵营的一步扩大,是从南洋开始的革命获得了中原这个更大的舞台,当然也是中国革命者们“民族国家”理念初步成型的表现。有意思的是,作为一个象征的细节:孙中山先生正是在获取和统合地各革命资源之后,才放弃了文明、拿破仑帽、西装革履等典型的南洋侨服,创造了更有普适和更接近中国味的“中山装”。他肯定有一直觉:穿着那南洋侨服,走南京和北京是不方便的。
南洋以外还有东洋,即日本与丽。两“洋”之地大多近海,其中相当大一分,曾经是中央帝国朝贡系中的外围,受帝国的羁制较少,又有对外开放的地理条件和心理传统,自然成了十六世纪以后亚洲现代化转型的排兵。在这况,生于海南的学者陈序经先生最早喊“全盘西化”的激号。孙中山先生领导的民主主义革命最初以南洋为基地,也成了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。这场革命以改造中国乃至亚洲为目标,最初完全依赖南洋的思想文化、资金募集以及人才准备,几乎就是南洋经济和文化发展所育来的政治表达——海南的宋氏家族以及黄埔军校里一千多海南弟,自然成了革命旗帜活跃的影。南洋人民相互“跨国革命”的现象也屡见不鲜。侨民们穿针引线和里应外合,新派人士天一家,与法国大革命以后欧洲的各国联动颇为相似,以至于在胡志明等前辈的人生故事里,国界就一直相当模糊。
地,不适合中国的东南沿海。当年郑和西洋不是一个孤立的奇迹,其基础与背景,是这一地区一直在行大规模的越洋移民,一直在行大规模的对外文化和商业往,并且与东南亚人民共同营构了大的“南洋”。据说海南有三百多万侨胞散居海外(另说为五百多万),足见当年“对外开放”的力度之大,以至于现在还有些海南人,对尼拉、新加坡、曼谷、西贡的某些街巷如数家珍,却不一定知北京的王府井在何。
“南洋”成为了一段越来越遥远的过去。
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,东方龙真正醒过来了,只不过在民族国家理论的框图里,龙逐渐被分解成中国龙、越南龙、泰国龙以及亚洲其他小龙。印尼、来西亚、越南等地后来一再发生恐怖的排华浪,而中国岭南地区的很多革命者,也曾在“地方主义”、“南洋宗派主义”以及“里通外国”一类罪名,多次受到错误政治运动的整肃。这样,作为一个民间的共同,“南洋”终遭肢解,在政治层面不复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