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自家侄女埋怨许多遭的庄静娴还不知晓母家闹的事,她见到裴清雅,守在她床边,忐忑一路的心方才安稳。
“太后娘娘?臣女参见太后娘娘。”裴清雅浅眠着,听到门扉动静起,想的是叶昱,来人却不是她。
尊贵不逊于叶昱的人,也是更加不可能亲临的人。
“快起来。”裴清雅跪在床上就要叩首,庄静娴赶忙将她扶起来倚坐着,褪去披风递给凌意,瞧裴清雅清隽的脸、单薄的量及平坦的腹,“近来受如何?宋医官同我说,你量不大,气比之前好了些……这般憔悴,便是好了的?”庄静娴心疼抚她的脸,女儿家瘦弱,面寡带几许红,见之怜之。
裴清雅轻轻抿笑,“民女已然大好了,近日多亏宋姨、晓秋姑姑她们照料。”
“我微服来此,是帮昱儿看顾你。雅儿若是愿,视我为母亲就好。”庄静娴淡笑看裴清雅,她并无女,对叶昱视若己,对裴清雅也是自来的关切,即便不论腹中孩儿便是如此。如今一听,无可明言的心疼这女儿。
庄静娴每句话都是关切,只言片语的问责都没有,听来温重,裴清雅眶发酸,轻轻应了声,“劳您费心了。”
庄静娴摇,这倔姑娘一时半刻改不过称呼来,不过细总也不是急得的事,她抚裴清雅的手背,柔声问她近来偏什么吃,用度可有短缺。裴清雅念,一一答话。
……
完颜姝端坐书案前,她面前平铺着一张羊纸的安京地图,地图不算新,她自十几岁来这异国他乡,这张地图与她的香、匕首一样是不离的东西。
窗前不觉墨添。
旁人并未将京城外的庄府别苑同时有人登门之事联系起来,毕竟鲜少有人得知小皇帝金屋藏所在,只是完颜姝并不是,她白日里先后听得当朝太后归宁以及半个时辰城郊有人私密登门,素来警觉的人将这两桩事联系起来,中原兵书上的“偷梁换”划过脑海。
完颜姝思虑周全,想到这番形先叫阿布力去查问城郊监视的手,今日是否有异样。
阿布力夜归来,请示门,回了话,称手人未见异样。
“凌意今日可有回府?那慈安堂有什么名堂?还有,庄家小女今日还家,为何舍近求远绕路去东市静安巷的心铺?”
庄府坐落在安京城主街朱雀街以西,就近该往西市心铺买心,舍近求远难免遭人心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