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书意伸手指,慢条斯理的抚平薄绢的皱褶:“我知太殿已暗中离了南巡的队伍,正在返回牧州府的途中,同行者还有沈丞相之沈墨书。”
“还有呢?”
柳书意又:“若是我说,我不但知京畿之地的堪舆图,还知太殿将要在牧州府遇刺,裴将军可信?”
那条小路穿过牧州府外的桃蹊河,绕了一个极小的弯,又返回了主路,就像是一小了丝的线,在主线上鼓一个小小的弧度。
柳书意摇摇:“我也不知他们为何会选这里,但我可以确定,他们一定会从这条路走。”
柳书意又:“选择在桥上手,应该也是为了两手准备,若刀剑没能伤到太,他们必定会想办法使车落河中,你也知,太的……”
太一行虽是轻车简行,边却也跟了十几个侍卫和四个尖的暗卫,许是因为着雨,刀上的毒药被冲淡了许多,刺客一时无法尽屠护卫,便用袖箭伤了拉车的白,白受伤惊蹄,带着车撞上桥栏,那桥只是个小桥,护栏不,车一歪,太殿便了河中。
“好,”裴落青一字一句开,“把你知的都告诉我。”
烛火“哔剥”一声,爆了个小小的灯。
裴落青的神顿时冷了来,他放手中地图,盯着柳书意看了片刻,缓缓:“太殿正在南巡车驾之中,休要胡说。”
裴落青带着人沿河寻找,最后在桃蹊河游一山中找到了昏迷的太殿。彼时他边只剩最后一个暗卫,那暗卫以一人之力反杀
事实上,前世里刺客就是这么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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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落青没说话,但他已信了八分,只因那条路其实还通往另一个地方。
“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?”裴落青鹰眸沉沉,不辨喜怒。
也不关心他们的死活,除了弟弟的平安,她心里什么都不在意。
若是旁人被裴落青这么盯着,估计早已冷汗涔涔,但柳书意知,越是此刻,自己越不能怯。
她动了动已有些僵的手指,在地图上,从帝京南郊的大路开始移动,一直往左,指向牧州府,然后落在大路旁的一条小岔路上。
裴落青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一叩在桌面,发沉闷的响声,室中一片诡异的安静,他目光黑沉,冷冷的直视着柳书意的双。
“这里,”柳书意了桃蹊河上一座小桥,“太的车会从这里经过,桥两端各有一大片桃林,刺客就埋伏其中。”
柳书意诧异了一,她原以为裴落青会拒绝,或者至少盘问她更多,却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脆。
裴落青脸沉:“这条路是回牧州府最近的路,你怎么能确定他们不会从其他三个方向城?几日前军中现j细,我曾去信要沈墨书改,以他的谨慎,必会绕路而行。”
待突围的暗卫找到裴落青,领着救兵返回那小桥时,只看到一地的尸,和被侍卫死死护住,昏迷不醒的沈墨书。
“裴将军,有些事我不能说,将军也不必问。但我可以告诉你,我只是想帮太殿逃过这命中一劫。”
裴落青将那薄绢拈起,捧在掌心细看,墨迹确实较新,还带着未散的墨香,应是刚绘制不久。
“刺客共有五十余人,袖箭和刀上都有淬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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