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三天两头偷摸着见一面不是办法,总该想个法子才是。
周家显望着忙碌的白穗,若有所思。
白振钢腿伤一天天在愈合,却一天天变得沉默寡言。一天里更多的时候,只是望着窗外的枯树发呆。
白穗担心父亲积郁成疾,提出请心理医生过来看看,但都被拒绝。
榕市的风越刮越厉害,一夜间刮走所有流连枝头的枯叶,徒留鬼魅般的枝干,守着这座城市熬过一场大雪。
一年很快走到尽头,白家母女也渐渐意识到,白振钢已经很久没开口说过话了。
这天夜里,黑暗中,周家显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,紧接着响起急促的来电铃。
电话接通后,无助的哭声洪水似的穿过电话一下涌进他耳朵里,抽抽噎噎夹了重要信息。
穿衣换鞋,几乎是一气呵成,周家显强作冷静安抚她:“不要哭出声,躲好一点,姐夫这就过来。”
被外头动静吵醒的白杉裹着毛毯站在门口,打着哈欠问他出了什么事。
“穗穗住的地方进了小偷。”
白杉瞬间清醒,“什么情况?现在怎么样了?”
“不知道,我报警了。”
“那我跟你一起去!”
周家显急着出门,“你换好衣服自己开车过来,我先走,这样快一点。”
车开了有二十来分钟才到,她住在哪里,虽然没对他提起过,但他却了如指掌。
门是敞开的,屋子里显然被人翻过,乱糟糟一片,甚至还打碎了几个玻璃花瓶,两位民警模样的人正蹲在满地狼藉里勘察现场。
“民警同志,我是白穗的姐夫……”
听到男人辨识度极高的声音,白穗才从里屋出来,扒着门框,泪汪汪地望着他。
周家显不再理会那两个男人,径直朝她走来。
他有意不让人看见,把她往门后带了带,箍着腰别在怀里,唇落在她头顶上,亲着哄着,“没事了,姐夫这不是来了?”
人在极度脆弱时,连心里的防线都一并垮塌了,何况,周家显温暖的怀抱,是她此刻急需的慰藉。
白穗渐渐平复下来,陷在他怀里,虽然没有回抱,但也并不想出来。
周家显低着头,下巴贴着她额头,看见她长睫投在眼窝上的阴影,柔软的发丝勾着自己衣服的纽扣,衣服的一角,正被她紧紧攥在手心。小孩一样的举动,却也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映射。
从接到她的电话到现在,她能对他这样依赖,他很欣慰。
然而这样的温存却维持不了多久,白杉很快便追着周家显后脚赶到。
两人不自然地分开这个拥抱,女人沉默地别过脸去,脸上也由原先受惊的苍白恢复血色,“你出去吧,我要换衣服。”
白杉到门前刚好见周家显出来,眼神划过他胸前的褶皱却没在意,“穗穗呢?怎么样了?”
“还好,咳,在里面换衣服。小偷翻到几样值钱的东西就跑了,没进卧室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白杉抚着胸口平缓气息,“诶,照理说,穗穗不是要先打给我,怎么我没接到电话?”
周家显睨了她一眼,“你昨晚不是忘记充电了?”
白杉这才查看了一眼匆匆扔进包里的手机,果然已经关机了。
外头天色渐亮,已是五点多钟的光景。
民警取完证,便要带白穗回警局做笔录,白杉要上班,赶着回去洗漱换衣,便嘱咐上班时间相对自由的周家显陪同妹妹前往,对于自己这个性情寡淡的丈夫,她一向很信赖。
车子停在警局路边,民警同志提醒了几句年关已至,防火防盗不可掉以轻心,便打发两人走了,也没说什么时候能逮着贼。
白穗坐上车,脑子还是有点懵。
周家显俯身过来替她系安全带的时候,粗硬的短发刺在她唇上,不痛,触感却很清晰。
“我和你姐商量过,那地方不能再住,指不定那人心存报复,什么时候再犯。”
“还是搬回姐夫那?嗯?”
这次她没有初时的客气和扭怩,远望着前方,点了点头。
两人都不再说话,周家显载着她回到旧住房,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。
“重要的看着拣几样,其余回去买新的就是了。”
回到周家显豪华的高档公寓,白穗驾轻就熟地拾掇了一番,对这里的点点滴滴,她丝毫未感到陌生,仿佛那短暂的几月离别,从来都不存在。
从房间出来,在门口遇上周家显。
这次搬回来,私下里看见他,异样感好像更强烈了,一遇到他的目光,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对劲。
眼前递来一张黑卡,看似低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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