疼愤懑的火焰在他心底燃烧了整整半晚,此刻压制不住地涌而。
闻汐清晰看到他底的那抹红,心疼,憋屈,悲凉绪纷至沓来,她的心也扯了,声音近乎解释:“我只是觉得没必要,这
——”
“没必要?”蒋毅将话接了过去,“那你觉得什么才是有必要?”
她不求他朝他走一步,可至少要待着他能看到的地方,而不是一味的躲和藏。
仿佛他一辈都没法靠近她,永远没办法走她心里!
“是不是有天你被车撞了躺在那,永远醒不过来才是有必要?”少年红着睛吼,“你考虑过蒋毅这个人会怎么想吗?”
那声音让闻汐都震了,由远及近地沿着路传了去。
闻汐不是没见过他发脾气,只是这次尤为剧烈,她的心里也开始不安:“不说了好不好?你现在在气上,我们明天再谈。”
说完就要转,被一把拽了回来,少年势掌住她的脖:“今天不说清楚哪也不准去!”
后颈的力沉重且压迫,只一个手掌就控了闻汐所有的动作,他眸中燃起的烈焰生生要将她吞灭。
在这时候,少女才后知后觉她对他的一切欺负,揪发,掐腹肌,只是他的放纵。
真正的他,是一脚就能踢断别人的骨。
她咬没说话。
血渐退的脸也唤回了蒋毅的一丝理智,他瞳孔缩了缩,仿佛回到许凡州准备欺负她的那个晚上,她的无助和害怕,他的承诺……
蒋毅闭了闭,明明说好永远不再迫她,他现在又在什么?
少年放开了手,自嘲:“我就问你一句话,立刻回答我。”
蒋毅低看着她,“你是不是,从来都没喜过我?哪怕只有一?”
毫无自信的反问,完全褪掉以往的自信桀骜,好似他得僵直的背脊因为她而折断,变得彷徨却迷茫。
闻汐心都缩了,不明白自己怎么将人成这样。
明明篮球场的那个他,狷狂倨傲,纵一,就逆了整个世界的光。
而这样的他,却因为自己被一磋磨,骄傲顿消,好似一傲骨,然无存。
也就是这停顿两秒,蒋毅中绪渐退,奔腾而止的浪仿佛碰撞上堤坝,瞬间风消云散。
他垂,苦笑一声,转离开。
那背影笼罩在黄光之中,廓寂寥而落寞,正如她在古城说了重话那晚,看着他一步步远去,远离她的视线。
只是那时的闻汐心有戚戚,害怕更多,如今却是满腔苦涩,酸得睛疼。
她不由自主地往前走,想跑去拉住他。
可走了两步又停了来,愣愣地看着那抹背影消失在转角,连带着不久前被他握的手,也一没了度。
仿佛脱力一般,少女靠在大树上,靠着吉他和后面的树支撑着,神却陷了惘然。
从小到大,在纷至沓来,又突然离去的人面前。
闻汐早明白了一个理,没人会一直陪着她。
她不知别人是不是这样,甚至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。
在母亲去世后的无数个夜晚,她除了思念和泪,心更是生了几分悔意,侵肌理,透彻骨。
——要是当初妈妈没那么她就好了。
她宁愿被打被骂,或是被冷相向。